今天中午我做饭。
我们家的安排,通常是我负责早、午餐,那爸管晚饭。
我翻了翻冰箱,找出一把豆角和一根丝瓜。这些都是前几天从乡下带回来的。出发之前,我爸去地里逛了五分钟,塞给我们一个袋子。
“要是来得及,我再摘点茭白。”我爸说。
“不用不用,够了。”
谢天谢地,天色已晚,老爸来不及挖茭白。
前几年我们从网上买了几棵茭白苗,种到花园的小池子里,当景观植物一样养了一段时间,结果长势如野草般旺盛,自我繁殖满满一池。
大概从去年起,我爸从中挖了十几棵,拿到他的地里种。他有一块自由之地,想种啥就种啥,谁都不能干涉。
我爸这个种植大户不是吹的,回乡下这些年,他种出过超大萝卜、超大南瓜、还有超大节瓜。有时候一不小心种多了,储藏都是个问题。一直吃不完的姜、芋头、刀豆……曾经是挥之不去的阴影。
很快,同样的命运,茭白从十几棵发展到了几百棵。这东西老得快,一老就更不好吃。我爸忙着挖出来,到处送人,今天这家送点,明天那家送点。我妈嘲笑他:“别人都不爱吃,还送。”于是我爸交到别人手里时,千叮咛万嘱咐:“一定要记得吃。”恨不得跟对方进了厨房,把这道菜做了才罢休。
在本地,茭白确实少见,是超市保鲜柜的宠物,不像豆角和丝瓜那么平凡,谁家在菜园里都会种上几株。
今年夏天漫漫,家家户户的豆角和丝瓜都长疯了,感觉太阳没晒几天,就长老了。
想吃嫩的,就得勤快点摘,但是摘得越勤快,它们就开心地分裂得越快。
这是一个完美的闭环,如果世上存在恶魔,豆角和丝瓜就是统治这个夏天的恶魔,紧追我们,频频发射噩梦——除了早餐,饭桌上几乎每一顿都有豆角、丝瓜。
实在吃不掉的,也没法送人(别人家菜地里也结满了),我爸号召家里的动物们一起消灭。据我所知,鸡吃了,猪也吃了,连刚满月的小狗们,每天都分到一小盆煮熟的丝瓜丁。
那那是绝不吃这些的。她看都不看一眼,被威胁几句,才勉为其难、懒洋洋地夹起一根豆角,一点点塞嘴里,表情犹如吞药。“午托班天天吃这个。”她说。
假如把豆子剥出来,煮咖喱饭,或者剁碎,和肉馅搅拌包成包子,她可一丁点儿都发现不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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Nana的妈妈
本文编辑:佚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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